6.铭·雍帝国（2）(3/4)

p>第二天早晨，大家接到了国王将在晚间设宴招待各位地消息。张靖砚拖着李涵之出去闲逛了，邓仲离左想右想，还是跟了上去以防这两个人惹麻烦。简一念一早就消失了。

夏然并不想出去。昨天草草看了一眼后，除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瓜果小吃有些好奇之外，今天对外面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而这么点好奇是不足以支撑她出去逛的。

秦文远同样也留了下来，为了看那本从海边看到了现在的书。他说那是一本诗集，赞美了传说中的精灵，不过薛曼告诉夏然，它顺便把魔法的花样使用方法和精灵皇室不得不说的浪漫情史也记在了书里。

薛曼同样留在了房间里，这让夏然感到有些别扭，好像失去了自由一样。不过她懒得吵闹，也自觉没有道理，就只好呆呆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她躺了一会儿，倍感无聊，就翻了个身，看见薛曼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她那把未出鞘的剑。看着她的手指在剑鞘上滑动，夏然总算找到了稍稍有点趣味的事情。这时的薛曼与之前很是不同，眼神中有一种温柔，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不复之前的“精神失常”与冷酷淡然。这个人真奇怪。

薛曼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温和地笑着说：“你没什么可做的，是吗？”夏然还没有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了一个“是”字，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有点囧。薛曼好像没有看见她尴尬地脸色，依旧笑道：“那你想要做点什么吗？”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光芒一闪，暗色的影子一闪而逝。“或者说，你想问点什么？总该有些问题的吧。”

夏然眨眨眼，再看时，发现依然是那个温和而充满了善意的薛曼。她狐疑地看着她，终于确认了她没有什么别的意图。“这人今天又怎么了？好像正常了？不，现在和一开始海岸上的她很不一样。这算是正常吗？她一开始又是什么样的？”她想。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问道：“你，不，祭司是什么？”薛曼笑着看了夏然一眼，回答道：“祭司，是天下最顶尖的术士，以及神最虔诚的信徒。他们能通过观察星辰乃至万物的走势，看到未来，从而改变现在。”

她的左手又开始抚摸剑鞘。“其实，我不是个很合格的祭司。我可不是什么敬神的人。不过——”她压低了声音，“那些看起来最敬神的，甚至真的从内心以为自己忠实的，都不敬神，至少，敬的不是神。”她又恢复了正常语调。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一把大提琴。

夏然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么，祭司是怎么选的？另外，对你来说，什么是神？”薛曼挑了挑眉毛，说：“一次问两问，我先答什么呢？第二问有点难说，那就先回答你第一问吧。”见夏然没有反对，她又继续说下去。不过夏然感觉到，即使她反对，她还是会说。

“祭司的挑选很简单。每一次选择，将所有有潜力的人聚到一起，然后共同布下贤者留下的法阵七星图。由于法阵是由几个人共同布置的，所以即使要作弊也没有多大意义。阵布好后，几个人同时进入阵中，最后留下的一个人就是祭司了。”

薛曼轻轻敲击着剑鞘，如同陷入了回忆。

“留下？那么其他人呢？”夏然问。她有些怀疑那些人会不会死了。“你不会以为他们会死吧？”薛曼似笑非笑，好像看透了她的内心。“不会死，只会被法阵剥离魔法之源然后弹出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魔法之源就在大脑中，每个人天生都会有，失去后的后果就是无法再使用魔法而已，不过这也不绝对，比如我，即使某一天失去了它，也是可以使用魔法的。”

对于有些人，可能的确只是“而已”，但对某些人来说，那恐怕就是生不如死了。

“最后剩下的人将获得被剥离出的魔法之源。这个法阵选的人是完全随机的。魔法之源并没有增强魔法威力的功效，况且如果一个魔法之源不是自己的，那它就会在一天之内消失，回归自然。新任的祭司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看到别人使用魔法的经验。这些经验是十分宝贵的。魔法的根源在于理解它的构造，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比如最简单的光之萤火。”

她举起右手，手中显出一团光亮，温暖而明亮，“它的根本在于将一种我称之为颗粒的东西中的一种特殊颗粒收集起来，或者直接强行将其它种类的颗粒转换为这一种。事实上，这东西可以称之为颗粒，但也可称之为弧线或者波动。当然，这是题外话，或者说一些小提示。

“言归正传，懂得这一点后，这个法术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否则你就得不停地念咒语，碰运气，找感觉。而驱使颗粒聚集或者改变的力，”她神秘地眨了眨眼，“思维可不只局限在大脑中的。证据之一就是它会消耗能量。”薛曼说到这里，突然灿然一笑。

夏然莫名觉得有点寒冷。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思维消耗能量？”

“是的，夏然。”

“那么魔法源自思维？”

“很聪明，孩子。”

“那么无法施展魔法意味着什么？”

薛曼用手掩了掩嘴角，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暗光，留长的小拇指指甲刮着剑鞘上的花纹，“你已经知道了。”

夏然轻轻笑了。“嗯，真是个有意思的阵法。”她现在知道了，今天薛曼还是不正常。

“呵呵，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在把话题扯回来之前，补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