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问我驳难(1/2)
越王爷这站出身一开口,帐殿里头局势便很微妙了。
一位留着长髯的大人拱手上列道:“回禀皇上,臣有议:索绰罗部信奉牛神,部中每五年便择一品相良俊之牛犊作牛神凡间圣身作供奉,每年部中均有特定礼仪拜祭之,若是其部以牛神为献礼贡于上朝,差使五千人护送,也是有理有据。”
另一位大人也是上列:“若是想相看索绰罗部的五千兵士是否心有不轨,单看其武器盔甲装备便好。”
工部的大人都这两撇八字胡说道:“郑大人所言极是,若是等闲护送兵卫,当以凤翅抹额盔为盔甲,那凤翅抹额盔甲片是以标志性的山文鱼鳞、柳叶作样,甲片缀在皮革或纺织物上,扎制工整,虽是漂亮,但上阵打仗却是缺了些许。若真是由罪员索绰罗和硕所言,这五千兵卫该是以护送为主,穿的就该是凤翅抹额盔。”
长髯公问唐相国道:“相国骁勇,不知护驾灭敌时候可看清彼时兵卫盔制?”
和硕世子冷笑道:“料是唐相国答不出吧,我带来的兵卫,我自己清楚得很,这五千人穿戴,均是符合上朝规制的凤翅抹额盔!”
我瞧着我可怜的便宜父亲脑门上滴了一滴冷汗下来,他稳了稳身子,强装镇定地说道:“胡侍郎在工部待久了怕是屈才,对礼仪服饰上头这般探究,何不在礼部再兼个一官半职,也好全了你志向。”
八字胡的胡侍郎差点直接吹胡子瞪眼,他有些怒气地说道:“大学有云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如今臣等不过就事论事,先理定这谋逆大案,唐相国却公私不分,乱扯到臣下身上做什么?”
唐相国甩袖冷声道:“本相在帐殿中护驾,虽远血场却得把控全局,护驾皇上。具体所有贼人,均有我大齐忠义的将士在外抗击。”
“那贼人可有留下活口?”
唐相国道:“若说活口留存,还是多亏了越王爷的精兵良将,一场战役下来,自己人仅有重轻伤之分,倒是将那些忤逆谋反的贼人尽数剿灭。”
我一惊,这朝堂上谋逆判案的火怎么就烧到越王爷身上了?扭头看向了自家王爷,发现他面具下的瞳孔波澜不惊,他开口道:“本王的精兵虽然强悍,但也不是不懂规矩的。若真是没了活口,本王定会代相国责其不尊军令的罪过。”
越王爷都这般说了,诸位大臣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牵扯了皇室武将入坑,一臣子也出了列道:“禀皇上,臣有言:此等谋逆祸乱,实为突然,此等时刻,吾等该先共御强敌,安内必先攘外,越王爷手下的兵是违了军令还是从急酌情,这个日后再分辨。事从权急,该是先将这谋逆之人的主使给连根拔了,方才能保我大齐上朝安康和平的盛世之姿。”
又一大臣问道:“唐相国,微臣斗胆一问:若是没有留下活口倒也罢了,战场刀剑无眼,毕竟此等奸佞之罪士,我朝将士豁命拼杀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尸首呢?若真如工部胡侍郎所言,辨认一番这罪祸之人尸首的盔甲制度还是可以的。”
“尸首就在外头,横七竖八地列着,若是要勘探,在场的所有大人都能去看看。”
皇帝是个顺势的,他点名臣下出去办事了:“既如此,胡爱卿便和许爱卿出去替朕瞧瞧,看看索绰罗和硕带来的这五千人,是否真是单为仪仗护送规制。”
两人领命而去。
我原以为听了这半晌时候也该歇息一阵了,不想皇帝自己在龙椅上闭目养起神来,尊口没开,我们底下做臣的根本就不敢挪地,可怜我刚刚被摔打得极惨的身子,此刻的痛苦都好像钻到了骨髓里头,整个人站立不稳,忍不住地打颤晃荡。
越王爷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住了我,我才好了些,起码勉强能站直了,我低垂脑袋瓜从前方余光里头扫了眼皇帝,把声音压的死低地轻声问王爷道:“皇上这般明着审理这桩谋逆之案,所图为何啊?”
“我朝大案,向来都是明着处理。”
我不同意,这可是谋逆啊,是个有心肝的都想要避嫌,“王爷别蒙我,皇上把所有人都叫到了这帐殿里头,可不是单着明了审案这种说法了。”定是要有所动作。
越王爷把眼睛朝我这儿转了转,轻笑道:“你是个明心肝的,那我问你,你有颗糖要赏人,这人在你面前立下了卓功,那你是明着赏还是暗地里悄默默地赏?”
我道:“自然是明着赏,不光是奖了他有功,还能彰显我赏罚分明的德行。”
“那如果这人拿着你的糖当做了鸡毛令箭,去结党营私甚至是企图谋逆,你是明着把糖收回来,还是暗地里悄默默地收回来。”
话都说成这样了,我也不是个傻得。这次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彻底犯了龙颜,皇帝这是压着翻天覆地的怒火等着要问罪呢!而且这怒火,星星燎原,怕是要趁次再烧上一波朝堂。
烧吧烧吧,皇帝当的也是不容易。
不一会儿,去外头勘探的两人便回来复命了,八字胡的胡大人拱手朝着圣上答道:“回皇上,老臣刚与许大人仔细检查了贼人尸体,发现他们确实穿着了凤翅抹额盔,甲片纹路做工具可证明。”
许大人应和着表明立场:“是。”
和硕世子问道:“唐相国,不知您还有何他言?”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唐相国,我却看着他面色不慌,冷声怒道:“我瞧着你们这帮做臣的当真是被慌乱给唬住了脑子!索绰罗贼子穿得是何种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