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事从反转急(1/2)
我一下子瞳孔骤缩,耳边隐有鸣鸣音,已然是心头震荡一片,越王爷搁我身边却坦然得不行,他径直跪下大呼冤枉,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我的裙摆。
我连忙也跪下,脑袋重重磕地,不发一言。只听唐相国义愤填膺说道:“臣初兼领兵部尚书衔,承蒙圣眷,又委以臣木兰围防大任,日日惶恐,恐力不胜任,臣便请旨向越王爷要了半数精兵来臣麾下,想以越王能力,共同拟对秋狝布防大事定能事事无缺,哪知,哪知”
唐相国大口大口喘了半天气,才喝怒道:“哪知被臣一下察觉了越王的狼子野心!”
全殿寂静,鸦雀无声。
越王爷把头抬起,不咸不淡地问他道:“唐相国此番凿言,可有证据?”
“若无铁证,臣自然不敢妄加揣测。”唐相国道。
龙椅上的皇帝发话了:“好,好,竟然牵扯到朕最器重的儿子身上,当真是孝顺!唐相国,你若有铁证,拿出来就是,若老三当真有了谋逆之心,那也只有按照律法夺了他的性命!”
我下唇一痛,才发现自己下齿颤颤,给咬了口狠的。在我看来,皇帝这是明晃着给唐相国撑腰了。
唐相国走向了我们这边两步,我平着就能看到他金绣粉饰的皂靴,他道:“越王爷,你自小便与索绰罗世子交好,哪怕和硕世子迎娶公主后回归了西北家部,你俩也没断了书信往来,我说的可对?”
越王爷抬头回他道:“不错。”
和硕世子虽已是羁押之罪身,可仍旧高声呵斥道:“皇上厚爱,我从小便被皇上接至京都教养,与越王爷同在文华殿内授内阁学士儒家课程,我俩具好骑射长兵,互为知己相交,又因长青长公主而更进关系。君子之交,哪里由得你小人亵渎!”
唐相国回身怒言:“是不是君子之交也不容你罪臣评断,我此刻只在细数越王罪证,你与越王的关系,我自会将证据上达天听,容皇上决议!”
皇帝眼眸幽深:“继续。”
唐相国道:“皇上圣明,诸位在场王公大臣也具是见证,臣家小女得皇上赐婚,嫁与越王爷作一府亲王妃,臣斗胆,越王爷哪怕是亲王之尊,也得尊我一声泰山老岳父,若非有实情在握,我哪里会举告了他谋逆之名?”
他把自己说得刚正不阿,还间接地表示了一下自己没有立场去诬陷越王爷。被泼了脏水的越王爷已经不想再听他的废话,直白了当地问他道:“废话如今不必多言,相国大人先拿得出本王谋逆的铁证再说!”
唐相国冷冷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拿粗布包裹严实的东西,一层层去了皮,众人屏息瞧着那东西的真面目,竟是一根沾了血渍的断矢。他炫耀一般地高举着这东西呈上御前道:“陛下厚眷,看重越王爷的将才只能,是以整个大齐都知晓,越王爷手上的精兵为虎狼之师,所用盔甲兵器,具是由工部一特殊作堂所制,举国无双。”
这是实话,越王爷也认可道:“不错,本王之前率军安定西南边陲叛乱,敌对将帅均是非人族懂秘术的妖物,我方将士哪怕再是骁勇,也是无用,只有在装备上胜其一筹,才能有决胜的把握。”
“陛下怜你西北之功,便将这批精锐由你直辖,也就是说,除了你手下的兵卫,根本没人能使得工部特殊作堂所制兵器,我说得可对?”
越王爷道:“对。”
唐相国拢袖朝上道:“皇上,今日谋逆之事,臣在方才就已严明,越王爷拨与臣管辖的兵卫不停军令不服指令,将反贼以应杀个干净,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臣心头存疑,便着手下细细勘查贼人,却发现有些许贼子弓上所搭之矢,竟是这种矢!”他将手中断矢高高举起,朗声对着殿中所有大臣说道,“我大齐兵卫箭矢,具是工部直造,这虽然不是臣管辖的那摊子事儿,但总归眼熟,这把矢不同于常,且装备精良做工一致更不会是民间所造,臣拿了这箭矢朝工部一问,登时就有人认出了这箭矢,乃是越王爷兵家所特用之矢!”
工部尚书胡大人胡子一抖,上前道:“皇上,可否让唐相国将这把箭矢给老夫仔细辨查。”
“去。”
唐相国寒着一双眼,冷冷地把箭矢递给了胡大人,胡大人刚一沾手还没仔细摸摸,唐相国便急着问道:“胡大人可看清楚了,这可是越王爷精兵所用箭矢?”
胡大人没立刻回复唐相国,只是把箭矢翻来覆去地摸着,摸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直把刚刚镇定自若在帐殿里滔滔不绝的唐相国给急得一脑门汗,可劲儿地催促。
帐殿里头诸位大人是心思各异,怕是早被脑子里的阴霾给蒙住眼。我可是明晃晃瞧见了胡大人抖着胡子微偏了头悄悄给越王爷递个眼神。
这个眼神虽然不是直接递给了我,但我心瞬间也安了。
胡大人道:“这箭矢,却是是工部给越王精兵特造的。”
一句话,就是定了一场足灭九族的大罪。
唐相国听闻此言,先是换了口气,气还没顺全,又给一股脑提了上来,尖声地高了嗓音叫嚷道:“不光如此,在越王与小女成亲当日,不尊礼法地竟也将臣当日出阁的三丫头给强抢了成亲去,当晚即发生了孙家灭门血案,此刻想来,那孙家被灭门的庭院里头,也有两把这相类似的箭矢!”
草菅人命,纨绔无礼,蓄谋谋逆,越王爷从一个在朝堂上还算立得住的人物登时便成了个人人喊打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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