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助人摸妻(3/6)

在观看之中，景令阳发现那个坐在船后舵旁的小板凳子上的人竟然是蔡世同，吃了一惊。

蔡世同神情悠然自得，笑眯眯地，全神贯注地观看那个跪伏在后舱盖上的人在摸着女人。

景令阳离开龙王庙的蔡家网上的不久，就听说蔡家买回来了一条三桅杆大货船跑运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蔡世同。更令他不解的是：蔡世同怎么会做起了这种贩卖人口的买卖呢？他眼睛盯着蔡世同，头脑里面又浮现出自己与蔡家人的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来了。

“俺就要这个了！”跪伏在后舱盖上的那个人伸进舱里的那条胳膊突然不动了，转头朝向站在旁边赶趟上的一个负责监管摸人的人，大声地说。

“把住啊，别松手。”那个人弯腰低头朝向舱里，大声喊：“里面被把住手的那个人，站起来。”当他瞅准了舱里的那个被把住手的女人确实站起来后，便对跪伏在舱盖上的那个人吩咐，“你可以松手下去啦。”

这时候，站在船头上的两个伙计分别向后舱位置的两旁走来了。那两个伙计走到后舱的跟前，便一齐动手撤去了一块盖板，使舱盖上的缝隙扩大了。然后，左侧的那个伙计去拿放在那侧赶趟上的一个梯子，拿过来后就放进后舱的里面去了。那两个伙计又都麻溜地离开了后舱回到船头去。

“有什么东西都拿好，上来吧。”那个负责监管摸人的人又朝向后舱里喊了一句。

这时候，站在码头沿上看热闹的人们鸦雀无声了，都瞪大了眼睛在等待着后舱里那个被选定的女人顺着梯子爬上来。

须臾之间，后舱口露出了那个女人的头部，很快又升上了她的半截身子来。但因为那个女人是低头扶梯而上，码头沿上的人们看不准她的脸面，只看清了她的脑后绾着个别有簪子的发髻，穿着已经旧了的浅蓝色褂子。那个女人整个身子出舱以后，人们都又看到她的个头不矮，身材也挺苗条的。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摸着自己的人,便低下了头去，眼泪随即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可站在旁边的那个摸着她的人却两眼放光，面现笑容，双手合掌向天连拜三下，嘴里念叨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楚。

她这一抬头，人们就看清楚了她的面部，虽现怨忿仇恨、凄怆痛苦之神情，但却仍然不失为眉清目秀，端丽俊秀，白净细嫩的年轻漂亮的模样。人们赶紧看她那两只脚，因为她是站在赶趟之中，有船帮子挡着，只有一部分人看到了，她的两只小脚就像苞米骨子似的大小，是很能拿出手的那种类型。但看着她的头发梳得那个样子，知道她是个过了门的女人，说不定还是个有孩子的妈妈呢。

因为那个年轻女人流泪了，人们这才注意去打量起那个摸着而选中她的人。看那个人的模样、精神头还算可以，就是年龄偏大了一点。人们便揣摸那个女人流泪的原因，有些人开始怒视着坐在那船尾处的小板凳子上的蔡世同，不用说，他们又恨起这个贩卖妇女的丧尽天良的主使者。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认识那个摸媳妇的人，说他是南岛子里前坎子屯的人，姓周，家景不错。三年前，他死了媳妇，因为他那个死了的媳妇长得特别俊，所以后来有人为他介绍了好多个女人，其中多数是黄花姑娘，但他却一个也没有看中。他这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这里码头有卖女人的消息，特意过来碰碰运气，要买一个如同已故前妻那样称心如意的女人回去做他的填房作媳妇，他是买着而又摸着真正对他心思的女人了。

“恭喜你！”船上那个负责监管摸人的人朝向买者拱了拱手，轻声地说。接着，他又说，“你可以领她走啦。”

人们都注视着那个女人跟着那个男人沿着桥板走下船的情形，那个女人临下那块桥板时，回头用她那双泪眼怒视了坐在船后的蔡世同一眼，船上的人见状都赶紧侧目转视，不敢对看着她那种仇恨的眼神。

那个两人下了桥板后，人群之中就迅速地闪出了一条道让他俩通过。那个男人美滋滋地走在前头，那个女人低着头涕泪涟涟地跟在他的后面走。人们的目光跟着他俩走，一直目送到他俩上了那条停在不远处的海沿上的船。

“喂，你俩也来啦！”从人群之中挤过来的一人朝向景令阳和景令强两人打招呼。

景令阳和景令强两人闻声见是姜述立，都有点惊讶地点了点头。

景令阳问姜述立：“你今儿没去龙王庙下网？”

“没去。东家给俺这个光棍放了一天工，让俺来这里看看。”姜述立神情颓然地回答。

景令阳在蔡家网上当小伙计的时候就听景老大说过，自己与姜述立的家里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关系。景老大还说到，姜家五年前还是个富户，是姜述立那个爹近几年抽大烟把家给抽穷了，姜述立只得出来给人家当伙计。他那个爹名声不好，谁家的父母也不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再加上他有点丑，所以他都快好到了三十岁还是个光棍。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呀，那你还不赶快上船去摸一个？”景令阳催促他说。

“是啊，这是个好机会，快上船摸去，让俺们看看热闹。”景令强咧开嘴在笑，也凑起趣来催促地说。

“俺头前上过一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