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和离(2/3)
人看过咱们了?”暗香细细看了蒸酥酪、藕粉糖糕甚至还有碗糕。这些府里没人知道夫人爱吃,楚娴自嫁入莫府便迎合丈夫的口味,莫华在吃食这种事上更是漠不关心。只不过时不时拿了些金银珠宝讨好,楚娴其实最不喜这些俗物,她自幼在富贵堆里长大,哪里会稀罕这些。
疏影一脸喜气,一听有可能是楚家来人更是欣喜,连连道:“依我看,府里没人那么好心,没准是老爷派来的人,咱们兴许就能回楚家了。”
两个人心中藏着小小期冀,盼望着铸剑山庄来为大小姐撑腰。
楚敛以轻身之功出了莫府,只见叶繁在府外化作车夫驾车等候,一见她出来便打了个手势,只听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楚敛只能藏在墙后一棵梧桐树上。
看着墙下一只普通马车缓缓而过,只不过那车夫与坐在车门处的两人皆戴着斗笠,不觉有些怪异。
风忽而吹开了车帘,只见里面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孩子,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最后在巷口拐了个弯消失了。
楚敛这才跃下墙头进入马车,低声道:“叶繁,方才那辆马车进了哪里?”
“回少主,巷口里是莫府的一个后门,一般只有运菜下人才走的。”
“回去,告诉楚钰剑明日来接大小姐。”
“是。”
叶繁架着马车便走远了,莫府的人依旧恪尽职守的看着大门,却不知道,方才府里才有以为不速之客来访过,现在堂堂正正从他们面前驶过。
“那个烟姨娘是怎么回事?”
“本是莫府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后被派到大小姐院中做一等丫鬟,没过三个月就被人和莫家少爷捉奸在床,那大小姐委曲求全便抬了她做姨娘。”
而此刻,紫薇院中。
“莫华,你休要欺人太甚。”楚娴半倚在床上,脸上却出现不同寻常的潮红,她怒火中烧,却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她的床前,脸上带着讥诮与怒火,冷笑道:“当初娶你本就是为了楚家的势力,要不然你以为,要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干什么?现在帮点忙都帮不上。”
楚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冷笑着嘲讽道:“明明是你自己没用,你却还偏偏来怪我,血口喷人也不带你这样的,你就是个窝囊废。”
莫华恼羞成怒,上前一把将楚娴推倒,拽着她的头发恶狠狠道:“我是窝囊废,你当初不也是死乞白赖跟着我,哭着求着要嫁给我,哼,本来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
没想到你们楚家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三年来真的对你不闻不问,楚娴,要怪就怪你那无情无义的娘家。”
莫华一有什么不痛快就来找楚娴发泄埋怨,即使是他的无能造成的一切。
可他总是想,若是有个楚家这样有权有势的岳家肯帮他,又何怕这些失败,这一切都是楚娴造成的,若不是她当年执意与楚家闹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想来想去,都是楚娴的错。
楚娴并不惧怕他,反而嗤笑一声:“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是不是你自己无能,你就算杀了我,楚家也不会帮你的。
醒醒吧,不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我父亲,演戏都演不好。”
“贱人!”莫华恨恨拂袖而去,哐的声踹了一脚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
他走后,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楚娴才靠在床上掩面哭了起来,这就是她牺牲一切得来的幸福,她付出一片真心换来的男人,可笑至极。
想起那年初嫁莫家,那年也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节,从铸剑山庄到平阳一路上开满了花,姹紫嫣红的好不喜人。
所有人站在山门处看着她走下长长的白石阶,坐着轿子远去,身旁跟着许多丫鬟,唢呐不停的吹着,这样的风光,此生无二。
楚娴那时正是二八年华,又是山庄嫡系里的嫡长女,父亲是铸剑师,所以从小到大备受宠爱。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素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却独喜欢看戏,她是个戏迷,她喜欢看那不大的台子上演绎的一幕幕才子佳人,爱恨痴缠。
如今,若让她再选择一次,打死她也不会再偷偷去看那一台戏。
那幕戏她早就看过,只不过演戏的人却不同,是燕都出来有名的名角,唤作玉堂秋。
那是一出《牡丹亭》,台上的戏子婉转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人群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好……”
楚娴被涌动的人群差点挤倒,丫鬟不知被拥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突然被扶住。
“姑娘,没事吧?”忽然伸出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抬头霎时便看见了那玉树兰芝的公子,只见他眸光璀璨,若那沉沉天际的一双星子。
他们相遇在皎月楼,定情在皎月楼。
后来多次在皎月楼相遇,楚娴才知原来他也爱看玉堂秋的戏,此次来江陵做生意,恰巧赶上玉堂秋在皎月楼登台,他也是个戏迷,故而次次来看。
定情那日台子上也是玉堂秋的戏,唱的是《西厢记》,崔莺莺与张生有红娘,她和莫华有玉堂秋。
那样美好而澄澈的日子,谁会知道,向来端庄娴淑的大小姐会偷偷翻墙出去,只为了去见心仪的男子。
身畔的海棠开得娇软,花色艳丽,朵朵弯曲下垂,如遇微风飘飘荡荡,娇柔红艳,海棠柔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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