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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通行无阻吧?他转过头,没再看着远去的牛车,任由岁月冲刷去他内心无法理解的心绪——遗憾。恼怒、不甘以及模糊陌生的感情。
此时,他还不清楚人的感情是分远近深浅的。当年第一个抱起姬怜怜说她好生令人怜惜的长者,是深爱她的父亲;而第二个说她可怜兮兮的,不过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外人,
而且,他太过年少。更不知道——有时错过,就星一别终生。
林明远支手托腮半合目。忽地。墨色眼眸猛地张开,
晕暗的烛光下,他看见足下的木质地板,不由得心一跳,不是青山那竹屋泥石地,这里是酒楼!他正要起身,有人走过他面前,这人嘴里唠叨着:“林明远,你看这样行吗?方便你指点吧……嗯?”没等到他的回应,这人微微偏着脸不要脸地凑了过来,青丝如墨披散在她白色里衣上。
林明远怔怔,对上她猫似的大眼,这小脸早已张开,是个大姑娘样,但在第一眼,他就能认出她是姬怜怜……因为她这脸就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别无分号;尤其她身骨纤细,看似弱不禁风,手臂一张就能将她尽纳怀里,骨子里却最独立不过。
“林明远,你刚睡着了?”大师在前,姬怜怜自认体贴,以免大师甩手不理。
“算了,改天再开始吧,”他撇开视线,恼道:“谁说今天不行?姬怜怜,难瓸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到底是谁教你这么爱靠近人的?”
她眯一下眼,评估自身度量很宽,不是有一句姬怜怜肚里能撑船吗?她行的。她稍稍谄媚道:“也没人教,因为你是林明远嘛,我就忍不住凑近啦。”林明远沉默了一会儿,掩饰不住嘴线上扬。
“以后只准你……”
“我明白了,以后不会随便凑近的啦。”林明远转回来狠狠瞪她一眼,
“姬怜怜,你不识相!”姬怜怜已经习惯他在她面前动不动就翻脸的举动,遂问:“那……现在?”她的脸皮很厚的。用罪渴望的目光看着林明远,她渴望得不得了啊。
终于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秘密,现在她心里松了口气,以前认为谁都可以揭穿她,唯独他不行,现在心境不同了,知道她秘密的是林明远,真是……太好了,
林明远又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急什么?我一直在这。又不会跑掉。”他完全不奢望她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他起身,绕了她一圏,又见她满面的喜悦,真想问她:你这家伙到底是我喜欢你才这么高兴。还是有人能教你练内功了,你喜上眉梢了?但这样一说,不就显得他林明远太小家子气?
他拿过先前她背诵、他写下的口诀再读了一遍,又看着他画的人体|穴道,右手执起笔蘸墨,抿起嘴,说道:“姬怜怜,我这么帮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满脸渴望的姬怜怜闻言。愣了下,
他又撇开脸一会儿,再转回时又要开口,她凑过来踮起脚尖。亲上他的嘴一口
两人同时顿住,林明远左手拿他书写的纸,右手拿笔,就僵在那里。姬怜怜则松了一口气。
“林明远,这样行吧?我对准了吧?以前我练飞镖讲究的就是眼利手快,这
些年可没落下呢。“
烛光的阴影令得林明远的面容隐隐罩着黑气。他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这种讨好手法也不知道你哪学来的……”
姬怜怜接过话:“以前师传为了让我们了解男子多薄幸,不要随便就栽了,所以带我们上青楼看过。我瞧过这一幕,就记下来了。”
“你师传……”林明远咬牙。她师传也不算做错,只是他圣贤书读多了,还是本能地认为女子不该懂得这些。
但不懂得这些,也许有一天她就会被男人给蹭踏。
因为是姬怜怜,所以他能接受,
如果他与姬怜怜永远错过……他希望她师博教会她所有保护自身的方式,哪怕得上青楼数百次。
她承自江瑚的观念,与他圣贤书下的观念相违背;既然他入了江湖,势必要改正自己的想法。所以在外人眼里他是退了一步又一步,但他心里却知,无所谓退或不退。他不过是从一个世界踏入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姬怜怜他万万不会踏入的世界,一个因他极度的贪心而踏入的陌生世界。
林明远垂下眼,在她的白色里衣上分别点上好几圏,一一说明这些|穴道,以及配合青门口诀。
姬怜怜专心听着。当年她入门时,师博已年迈,都是赵灵娃教的;赵灵娃本身读过书,喜欢引经据典,搞得她痛苦万分,一句口诀可以连到哪本书哪句话,哪怕她再会背,也不可能融会贯通;当她欣喜若狂懂上一句话时,赵灵娃与其他弟子早不知进展到哪了,她就这样每次落下一点点,落到最后,她一直站在那里动不了。
偏她死也不肯让第二个人知通她的缺憾,咬死她懂得她什么都懂,就是懒了点,就是爱招摇她的姬姓,也亏得青门近年因为师传的老迈,没有掺入过多的江湖事件,她这才躲躲藏藏了十年。如今她听着林明远一句句解说,既耳熟又陌生,许多不懂的她都敢间,甚至问到青门口诀上的疑惑,林明远居然都面不改色地细细说与她听。甚至画着图做辅助……
这也未免说得太通畅了点吧,她想。这林明远到底费了多少工夫在了解青门的内功心法上?
都是为了她吧……姬怜怜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想笑。这阵子,她就是发自内心一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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