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良禽栖木(2/4)
,告知秋廪,找捕风协助。”廉衡:“喔。逮风?逮风谁啊?”
明胤:“……”
秋廪拖着长音,强调并警告:“是捕风。”尔后望眼他主子,才盯眼廉衡,耐着性子解释说:“他是‘九宫门’八大少宫主之一,他的‘天机堂’握有天下秘密。上次为你瞧病的是主司医理的药鬼。”
廉衡:“‘九宫门’为何不是九大少宫主?”
秋廪:“……”
廉衡:“那假扁鹊竟还是个药草头头,是‘见死不救堂’还是‘**试验堂’?神农尝百草济世以仁爱,他怎的不自个儿尝?”
秋廪:“……”
施步正忽然跨进一只脚,兴冲冲跟着问:“俺也一直好奇,为啥九宫门只有八大少宫主?”言讫,便在秋廪如刀似剑的眼神逼迫下讪讪退出。
廉衡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得屁股直跟着抽得疼。
秋廪黑着张脸:“烦请先生注意言行举止。”
廉衡假咳一声,敛藏笑意,转向明胤:“殿下坐拥万卷、经天纬地,何不让孤独求败的高万卷,增长智慧。”
门外,施步正捅捅叶昶,愣眉愣眼问:“他啥意思啊?高手是指我们嘛?”
叶昶憋着笑骂道:“闭嘴吧你。”
白鹞依旧一派高冷:“蠢。”
草莽反呛:“你才蠢。”
“小先生”,秋廪语气倏然尖锐,“既然择靠世子府,烦请心无旁骛,莫一味油腔滑调。”
“秋廪,你处处忌惮我,是草民与世子府曾有过节不成?还是你怕引狼入室?还是真相并不是真相?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廉衡锋棱似的一串追问,让秋廪结舌之下面如土灰。而明胤蓦地攥紧袖内双拳。以及门外,方才还松松爽爽的六英,登时如上了严刑峻法不恶而寒,风声鹤唳的气氛让屋内屋外人皆屏息凝神。秋廪的川字眉越描越黑时,廉衡嗤然一笑拍拍他胸膛,道:“放轻松。我说过,你家主子我不跟你抢,但你也别再三再四盯着我不放。方才还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至此你再戒备过当,可就当真不厚道了。这样吧,我廉衡指天为誓,从今以往,绝不做任何不利于世子府的事,如何?”
秋廪卷舌吞声,面颊犹自轻颤。廉衡猝不及防的犀利令他寒毛桌竖,而满腔心思被其洞若观火,更让他颜面尽失。
尴尬之下,反观搞事人,却别开目光,慢吞吞踱至书墙边,再逛逛游游到盆栽边,舒缓道:“殿下,小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天知道,那一瞬间,明胤有多忌惮他问出“昌明十年究竟跟你有没有干系”这句话来。明胤攥紧的拳再攥紧三分,短促的沉默后,方说:“问。”
廉衡:“您觉得,陛下目前就‘钞法’的态度如何?”
明胤肩膀一瞬间垮下来三寸。他微微哽咽,沉默片刻方道:“无能为力。”
“确实无能为力,不仅无能为力,即使深知钞法弊病,好于君面还不愿承认其弊。”
“积重难返。”
“有病不治自成沉疴。”
“如何治?”
“大夫既被赶尽杀绝,殿下替陛下再栽培一批便是。”
“收效甚微又将如何?”
“有我廉某人,不将白银推上神坛推成‘银本位’,绝不咽气。”
“如此执着当为谁?”明胤问完即作后悔,从来三思方出口、挑不出一丝破绽的人,一时有些慌促,找补句:“这无关本世子。”
廉衡耸眉一笑,将他瞬间的慌促当成了应激,毕竟方才锋棱似的追问已将秋廪钉在原地,一声不吭,他挠挠眉毛自讨没趣道:“恩人好啊。”秋廪岂肯睬他。他便悻悻然转头,看向明胤看向花苞,再道:“陛下有意革故鼎新,毕竟事关民生福祉。可陛下执拗于他无上权威,不容任何人任何事挑战否定。‘倒钞法’‘钱钞银三用’是他盛年时一手推出的顽政,无人指摘阻拦,尽皆奉迎推行,以是钞不是钞钱不是钱,是以钞弊如沉珂宿疾,贻害无穷。”他顿了顿,冷静提问:“草民斗胆一问:他日殿下若与陛下独处问政,可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想以滇黔为首试地?”明胤瞥眼盆栽,踱回案前。
“嗯。”廉衡追过来坐他对面,笑容可掬,“跟殿下聊天,果然毫不觉累。好像您永远都知道我下一句要讲什么。”
“钻营既深且久,那你心中有何良医?”
“钱辂。”廉衡撅撅嘴道:“草民目今能想到的只有他,他在户部待过两年,对钞制必有研究。且他敢当庭论辩钞法,说明他是个为民请命的硬骨头。滇黔乱地,只有硬骨头啃得了硬骨头。正巧他被贬西北寒地,殿下使些手段调他过去就是。”
“除他之外,我再说两人,你听听看。”廉衡嗯嗯点头,明胤不疾不徐道,“曹立本、尤孟頫。”
“曹立本意在什么我明白,但这尤孟頫,草民不甚了解。”
明胤忽想起什么,眼神再次柔泛起来,却故作语调平平:“户部衙署门前,曾现一稚子,声称户部为空部,调侃六部各吹各的调,若非尤大人呵斥及时,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
廉衡嘻眯一笑,顾左右言他:“老黄牛尚且想着尥蹶子,这年头调皮孩子多又多,跑衙门门前放风筝也不是不可理解。”
秋廪这算听明白了,原来月前狸叔信里的狂口稚子就是这廉衡。空部,也只有他既敢又狠,但碍于刚才锋利的揶揄,只冷冷插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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