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3)

但自觉也做足了严父的样子，如今听到霍辰烨连“爷”都出口了，知道坏事儿了，这小子也恼了，那浑不吝的街头痞气都出来了，便迅速转攻小明玫，企图混淆视听地安抚道：“丫头，你很胆大嘛，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啊，真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多少男儿也没这份胆量呢。”

明玫收回盯在霍辰烨脸上的眼光，冲霍侯爷淡淡道：“侯爷过奖了，小七只是吓得不敢动而已。”

霍侯爷闻言便道：“真是个实诚小姑娘，正夸你呢，你倒自己漏气。不过也没关系，刘海没了，看起来还是漂亮的很，以后不留刘海了，看别人还怎么削你。”说着自己笑起来，旁边也有人附和地笑。

明玫不觉得哪里好笑。不过她虽恼霍辰烨，但也早听出这位霍侯爷对自己儿子的包庇和宠爱，不停地责骂着其实是帮着打圆场，不由心里有些佩服。至少，比自家老爹象个老爹样啊。便不忍把自己火气蔓延到老人家身上，抬手配合地摸摸脸蛋皱眉道：“是啊是啊，秃瓢也漂亮，谁让人家底子长得好呢，真是没法子的事儿。”

大家又给面子地笑起来。

贺正宏老爷就在旁边站着，他见识过自家女儿的伶牙俐齿，现在正是枪口朝外检验真货的最好时机，便不帮腔不说话地默默瞧着热闹，如今见女儿不过嘲讽一句便硬生生压下火气，把现场有些小紧张的气氛又调转回来一片和乐，不由倒有些佩服，这丫头，果然什么景况下都有引人发笑的本事。

想着，便问她道：“小七，可有伤着了？”

“有！”明玫迅速答道。

“嗯？伤着哪里了？”明明毫发无伤，啊，不对，只短了头发。

“伤心了。”明玫道，手指遥点霍辰烨，眼睛却只看着贺老爹道：“那厮欺负我，爹爹你都不替我揍回去！”不给儿女撑腰的爹爹决然不是好爹爹呀。

贺正宏见自己小女儿罕见地撒娇，不由朗声大笑：“好！取我长刀来！爹爹等下就好好收拾他。”旁边便有人应着去了。

明玫点头道：“那爹爹细细料理，小七这便回去西院养神去了——这魂都被吓飞了好几缕去，得好好养回来才是。”

不管是真操练也好假操练也罢，她是不要再在这里看了，万一等下舞起来，谁再给她来这么一下，她哪有那么多刘海好削啊。这练武场和她八字不合，还是走为上策。

屋里有人听了明玫的话便又笑起来，这女娃委实是语言风趣得紧啊。

贺老爷也笑道：“这嘴还是一样的贫，书塾还没到散学时候就想走人了？想回去偷懒歇着就直说。”

明玫遵命不迭：“爹爹我想回去偷懒歇着了。”

然后在大家的笑声中，转身走人，再没看霍辰烨一眼。

其实霍辰烨后来见气氛不错，也想稍微道个歉缓和一下什么的，谁知明玫却压根不再理会他了，他没有机会呀。再说自从他生硬地一语既出，便自觉也融不进明玫与人说笑的氛围里去，便很有些烦燥，又带着些莫名的憋闷，只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等明玫出门走了，仍盯着她背影愣了好一会儿。

霍侯爷见明玫走了，便回身拉着自家儿子又低声好一顿叨叨：“你怎么偏偏就惹她一个小姑娘，是捡软的捏么？可真出息呀，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这满屋的糙兵头子你怎么不拉出来练去？真好意思呀你。据说还曾经使劲瞪过人家？为什么呀？看着挺机灵有趣一小姑娘，若是今天被你吓坏了，你拿什么赔？便是只吓哭起来了，你就舒服得趣了？再者说，一个小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是吓尿了裤子，看你要怎么收场......”话糙理不糙，每年招的新兵蛋子里，从来不缺那么几个湿裤子君。

霍辰烨听得老大不耐烦：“爹你乱讲什么啊，什么吓得尿裤子，那丫头会吗？为何不找别人端找上她，还不是因为那丫头，那丫头十分讨人嫌！”削点子头发吓什么吓，削耳狂魔也没吓着她好不好。

霍辰烨的反应让霍老爹大为诧异，随即他便明白过来了。这反应，这反应自然就是十分了解人家胆儿大，并且，一定在人家手里吃了瘪了。

——自己都弄不住的儿子吃瘪了耶，霍侯爷眼神闪烁，他对着这么个强筋儿子，打舍不得，骂骂不听，让他已经多少次产生徒呼奈何的无力感了啊。连贺正宏对他也无甚良法，不过道理讲着，小意哄着顺毛捋回来的。这样的儿子现在被人多少收拾一下，霍侯爷心里竟有些莫名暗爽起来——得好好调查调查，他现在，连细节都十分感兴趣啊。

那天后来，贺霍两位老爷再谈起自家子女，贺老爷就止不住地得瑟：“老伙计你看着了吧，你儿子很会瞬间乍毛，但我家小女却偏会花言巧语令满室和乐。”

霍老爷深表赞同，连连点头言简意赅：“柔能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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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玫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西院歇息，她先回了书塾一趟。

简老夫子不在，老四老六两姐妹各自低头忙乎，明玫的新造型竟然没有引起两姐妹的异样目光来。不知是两位太淡定还是压根就没往她脸上看一眼。

明玫心里大为放松，觉得，真好，和两位这样的姐妹关系。她们不用围上来表示热切关心姐妹情深地询问着“妹妹怎么了”的平板问题，而她也省却了给他们blabla叙说解释半天的精神。大家省事儿。

只明瑾过了一会儿便按捺不住，微朝后侧了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