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离去(1/2)
顾璟行也很自觉的不像平日一般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早饭,是为了她们之间奇妙的平衡,尽管他宿醉方醒。/p
电话里很多事情不方便说,但是既然已经得了信,只管去就好了。/p
顾璟行办事一向稳妥,她将自己工作得以顺利开展一半的原因归于他,另一半归于林云歌。/p
林云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p
次日上午,天气并不怎么好,雨淅淅沥沥的,潮气顺着一切能钻的缝隙钻进皮肉。/p
因着任务,她没能在床上裹着被子赖一个上午。/p
林云歌好在顾璟行开车来,撑着伞站在外头,钻进副驾驶座时伞沿上的水还是淋了她的背,不必看也知道墨绿色的绸缎上多了水迹。他收了伞甩甩水也钻进车里,湿答答的雨伞戳在座椅后面,带进来一股寒意。/p
“顾远洋做的事,你知道吗?”/p
私下里说话总是随意些,趁着他给车子打火的功夫她开了口。/p
“我知道。”/p
顾璟行和电话里一样的说辞,她没来得及提出疑问。“他是个qín_shòu。”/p
顾璟行侵犯了夏岚。/p
她看看他,他看着路,于是她也看向路。/p
细雨中前路模糊,车开的很慢,她知道他会开向约定好的目的地。“明白。”最简单明确的回答。/p
她在黑夜里行走、舞蹈、装神弄鬼,在黎明前点灯,可她不能说话。/p
“顾璟行,你觉得顾远洋怎么样?”/p
顾璟行通透的酒杯在冰块的催化下沾染上一层薄薄水汽,拇指指腹摩挲,蹭出一块明净之处。/p
冷眼旁观光年之外的闹剧,跳梁小丑般的粗劣演技也不过是让自己兴致缺缺的扫了几眼。拎起冰块置于齿间咬得咯吱作响。/p
冰的冷冽与酒的炽热形成极端的两种刺激自神经末梢涌上,混杂成汹涌的冲击在大脑中呼啸而过又归于平静。/p
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留下顾远洋所谓的“情真意切”。/p
这场景映在眼底左不过换来一点不含温度的漠然神情,随后半晌。/p
林云歌一挑唇角露出个含刺的嘲讽——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所谓的感情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工具,值不了几个钱。/p
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窗外,灯光与远处星芒连成熠熠的一片。/p
风铃的反射在远处无边黑暗的底色里,泛着不近人情的冰冷金属光泽,异样美丽,异样危险。/p
极度的危险放在无法百分百控制的目标手中对于这些人。/p
战略妥协……把他当成下一个失败者吗——/p
顾璟行没兴趣遵守他们的规则,陪着他们玩这场圣人游戏。/p
屏幕上的“关切”生硬夸张,就像用无数破铜烂铁拼接成的机甲,滑稽可笑又无一用处。/p
顾璟行嗤笑有些不合时宜,只能压抑在舌根下,换作一句轻描淡写的发问。/p
他收到的回答倒是意料之中的中肯,中肯得在大脑皮层上激起条件反射式的嘲讽——非常标准的“顾璟行式口吻”。/p
“唔,确实是个人物”/p
除了对林云歌还算不错,别的一无是处罢了。/p
“……没别的毛病。就是听他说话我起鸡皮疙瘩,这语气让不知道的人听见。”/p
话语再度钻入耳中——/p
很忠心的言论,忠心、无畏、也无知。/p
倒底是顾远洋,自以为的正确和错误就能勾起疯狂的举措,罔顾自己能否举起沾染上亲人鲜血的屠刀,说到底不过是鲁莽,心很大,脑子里的也水很多。/p
冰块将融,剩下一点混着琥珀色的酒液,顾璟行手腕一抖便在杯底晃悠起来,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p
他一点冷光折射到眼底,透出些许冷厉。起身,目光再次游离到窗外,无边星河里的杀器陈列有序,似乎随时都能将远处一点微小星球碾成粉末。/p
这里的一切似乎在为顾璟行效忠,只需要他一声令下。/p
愚人、庸人、小人……/p
所有蒙昧的东西都将在战火中湮灭,新的秩序可以从此构建。/p
但她宣过誓,而对面只是一片平庸之恶。/p
“我都发话了,要你战略性妥协,你们还想怎么样?”/p
顾璟行一声冷笑,白手套从修长指尖剥离。倒映在玻璃上的人眼角锋锐,夜色掩不住深灰瞳孔下将出鞘的锋芒。/p
既然你们想要她的命,那她就如了你们的愿。/p
“会有人动手的。”/p
安置在钢琴中的炸药不多不少,却刚好能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淋漓尽致,空气中弥漫的是浓稠的灰尘以及刺鼻的硝烟。/p
曲烟烟耳畔是刚经历爆炸后的尖锐轰鸣,而她只垂首看向眼前破碎的琴板以及散落的早已无从分辨的建筑材料,也看向他。/p
准确来说,在顾远洋双手搭上黑键之前,就应该看到她了,但终究是习惯作祟,他没能抑制住继续弹奏的本能,于是曲终,人亡。/p
那一刹那,顾远洋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动容,有了些不一样的色彩,而这一切均是拜她所赐,更是拜他所赐。/p
曲烟烟低头点燃了那根从得来的雪茄,在一片狼藉中权作祭奠。/p
她记起他曾递给她的第一根烟,是他惯用的蒙特克里斯托雪茄。/p
那时的她愣了片刻,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从顾璟行那儿探得的信息:蒙特克里斯托,到目前为止哈瓦那雪茄中最受欢迎的一款,也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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