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镇学招聘(1/2)

赵子墨说我是闲着没事干的，所以爱管闲事。他又调侃说，男人才有的英雄主义，没想到你这女人也想要当一回英雄。这些都是他所总结，关于我一心为了白言书着想的事情。当我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宿舍的床上的时候，我也有点赞同他的话。我闲着没事干，想要拯救一个好青年，让他走上光明大道。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没发现，最需要拯救的人，是我自己。

白言书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又跑回来工厂找我，说要当保安。他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要出门去摆摊招聘。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

那头李明芳在车上叫我赶紧上车，我想都没想就拉着白言书一起上车去。我说好歹要有个托。李经理笑了又笑。

这天我们首先去虎门的人才市场门口摆摊，应该是冬天的气候，偏偏依旧炎热得让人烦躁。路边招聘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日晒雨淋，撑把大伞其实根本不管用，出太阳的时候很炎热，狂风暴雨来的时候把人淋得湿透透。我又想起自己在深圳的时候，每当在路边看到这种摆摊招聘的，我都嗤之以鼻，还跟赵子墨说这样的工作太苦逼了，我那么辛苦读书就是为了坐在高级写字楼做高级白领的。赵子墨不同意，他说能赚钱才是王道。当时我以为是男女观念不一，如今我才明白是我自己太嫩。

我们就在人才市场外的马路边支起了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子都很多，灰尘也特别多，我都感觉自己的脸蒙了好几层灰了。我深深厌恶这个城市，忍不住说了一句：“这环境比深圳关外还差。”李经理显然不同意我的说法，她问：“你是没去过松岗公明这样的地方吧？小姑娘。”

被她这样说，我马上就是心虚下来，我的确没有去过，关外我只去过布吉。很多年之后我想起着一幕，都不禁要取笑自己是井底之蛙。

李经理告诉我，要招普工就得来外镇招，因为在东莞工厂基本都是在外镇的，像我们厂设立在市区是非常少见的。

“为什么我们工厂会选在市区啊？”

“好像是老板跟这地的人很熟，租得很便宜。”

“公司还需要租啊，不直接买下来得了。”

“现在谁那么傻把自己地卖了啊？这是城市，不是村里，就算是农村的都更加不愿意把自己的地卖了。”

我跟李经理聊着聊着，猛然发现白言书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想起他之前的那幅欲言又止的摸样，心里总感觉是要出事的。

不管怎么样，人是我带出来的，始终要寻回来，李经理似乎也看出我的心思，她说：“还不到人流量多的时候，你先四周转一圈熟悉下环境，也看看别的工厂招工是怎么个方式的。”

说真的，在这份上我特别认为李经理是个不错的上司，不像深圳总公司的那个女人那么咄咄逼人，对于她调动我到东莞的事情，我始终都耿耿于怀。

我沿着人才市场的周边走着，天气真的很炎热，我还穿着高跟鞋，哪怕鞋跟不高但是走起来也是特别的别扭，路不平坦的，甚至还有那污水滩，走路要绕来绕去，甚是折腾。心里忍不住骂人，那白言书到底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别的工厂拉走了吧，要是能进厂我还是挺替他高兴的，毕竟他来东莞就是为了当生产工人，但是也觉得不太可能，我们厂都因为他学历低而招不进去车间，那别的工厂能要他吗？说是生产工但是机器操作是需要一定文化学历的。

以前就听人讲起虎门这个地方，都是搞服装批发的，都说这里的衣服款式新潮又便宜，第一次来，我还是会忍不住看看路上的门店，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都是漂亮的裙子。

走在路上，发现别的工厂工资开的都比我们厂要高，像是随便一鞋厂都是拉着横幅，大字写明，月薪在两千到两千五，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五百块啊！又摆出了宿舍环境的图片来，简直是住商务酒店一样高级，我们工厂的宿舍图片还不敢贴出来呢，之前是有去看过车间工人住的宿舍，地都是不平的，连个水泥都不抹一下，地上就是坑坑洼洼，凹进去的地方积满了灰尘，要是下雨天湿哒哒的鞋子走进去宿舍，那个情景可想而知，到底是多脏。而且床铺就是一般的上下铺，头顶两把小风扇，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两立铁柜子，用来摆放行李的，一整个大概就如此了。

但是别人的工厂是单人床，铺的床垫，肯定不是席梦思的了，但是可以想象躺着怎么都比那种上下铺的硬木板舒坦的，室内还配有空调。看到这些，我都已经把找白言书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口气憋着的跑回去自己的摊位，李经理见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笑了出来。打趣问：“若冰啊，你这走开一阵子是去做贼被追的啊？”

我还没顾得上解释什么，因为脚太疼了，坐在折叠椅上正想先把那双烦人的高跟鞋踢掉再跟李经理慢慢道来，但又发现自己正坐在路边，似乎影响不太好，于是就转过身子，背对着马路，稍稍地把脚丫从鞋子里面抽出来，已经感觉整个人放松无比了。

我把自己所看到别的工厂的情况告诉李经理，李经理看着我一脸着急的模样，依旧镇定，“那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工厂能用什么样子的条件来吸引人呢？”她问。

这个问题，我是在自己一路回来的时候，已经在想的了，但是我没有想法答案，于是心虚地看了看李经理，又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