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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说服秦重投诚,除此别无它径。秦重脸上浮出痛苦之色,嘴唇嗫嚅了几下,忽然又恢复了平静,淡然道:“末将的答案若令任将军不满意,将军是否要将我就地斩杀,然后控制住城防军?”
任逍遥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重扭过头,扫了任逍遥一眼,道:“任将军,城防军五万余人马皆在我手,你杀得了我吗?”
任逍遥眨眨眼,笑道:“若秦将军执迷不悟,一定要做那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说不得,我便只好试试了……”
乱臣贼子!
这个字眼如同一道霹雳,直接劈在秦重的头上,秦重脸上瞬间便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
“我……不是乱臣贼子!”秦重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努力的辩驳道。可这话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虚,协助太子弑君篡位,这行径……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自小熟读兵书,阅尽万卷,勤学武功,牢记三纲五常,多年过来,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那便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曾几何时,自己却成了欲图谋害帝王的凶手?此刻秦重心中如同万箭穿心,任逍遥的一句话,便毫不留情的道出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看着秦重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任逍遥冷笑道:“秦将军,你做乱臣贼子不打紧,世上奸恶之徒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可是你不要把城防军的这五万多将士都变成了叛军,乱军!他们将会被你的一个决定害死不说,死了都将背上一个叛军的罪名,他们的遗属不但得不到朝廷的抚恤赡养,反而会因你一时愚蠢的决定,而尽数充军边疆,为奴为仆,永世不得翻身。这些将士们,在千古之后,也将只留下一个祸国乱民的万世骂名,所有的这些,全都是被你秦重的一个决定所害的!”
秦重如遭雷击,脸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流出,魁梧壮硕的身子也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的挣扎与痛苦,清清楚楚落入任逍遥的眼中。
“秦重!莫要造孽了!醒悟吧!”任逍遥猛然大喝道:“君为臣纲,这是你亲口回答皇上的话,难道你真的要罔顾君臣大义,给自己,给五万余将士留下一个千古骂名么?”
※※※
神烈山距离京城只有数十里的路程,它就坐落在京城北郊,山不高,主峰北高峰只有数百丈,可它任圆广阔,东西长十余里,南北宽近十里,乃京城任圆之内最高的山峰。
前朝时山上便建有孝陵,先农坛和天坛,历代帝王祭天之处,便在神烈山顶部的天坛之上。
皇上的銮驾此时已行至距离神烈山不足十里了,一万多人的仪仗队伍不急不徐的缓缓移动,整支队伍显得安静而庄严。
这时由南往北飞快驰来一骑快马,马上骑士手执一块禁军统领的腰牌,护卫皇上銮驾的禁军近卫见后,收起戒备之势,任由快马飞奔至皇上銮驾左侧。
凑近了皇上銮驾一侧层叠严实的珠帘,骑士低声禀道:“皇上,太子……已脱离了仪仗。”
“什么?”銮驾之内,皇上老迈的身躯似乎轻轻抖了一下,随即整个身子如同不堪重负一般,渐渐萎靡的垮下。
“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皇上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悲伤。
骑士继续禀道:“……出京二十多里地后,太子的御驾便慢了下来,渐渐落到了仪仗的最尾部,后来数百人围住了太子,将他接下御驾,太子在他们的簇拥下,弃了御辇,骑上了马,往西而去……”
銮驾之内,皇上久久沉默不语,如同一尊木雕菩萨般,一动不动。
骑士舔了舔嘴唇,试探道:“皇上,是否需要末将领千余禁军,将太子追回?”
良久,銮驾内传来皇上的叹息声:“罢了,由他去吧,该来的迟早要来,追回他难道就能避免这一切发生么?大军早已发动,朕与他,皆是箭在弦上啊……”
※※※
神烈山上,皇上一人缓缓步上天坛,天坛之上罡风凛冽,负手而立,抬眼望天,见天际云卷云舒,风云涌动,其形变幻,其意诡谲。
文武大臣分别跪拜在天坛之下,静静看着皇上仿佛独立于云霄之上,俯瞰芸芸苍生,天地一人,驾凌一切,这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众臣看着皇上的眼神,不觉又多了几分敬畏与臣服。
负手凝视天坛良久,皇上缓缓转过身子,面向群臣,一字一句道:“华朝多难,苍生不安,朕即皇帝位四十余年,举止言行皆有过失之处,违天意,违人和,故而上天降下灾难于苍生,以示惩戒,苍生何辜,受蒙斯灾,此皆朕之罪也!故,祭天祈福之前,朕向天下臣民百姓降下罪己诏书,以省己过,以警后人。”
说完皇上向曹公公轻轻点头示意。
曹公公手捧黄绢,向前迈了一步,当着众臣百官的面,缓缓展开黄绢,一字一句念道:“朕德不类,未挽社稷之危,未扶庙堂之厄,四十余载以还,行言屡干天和,失道仁德宽义之举,天下不遑宁康,苍生无过,罪皆在予一人……”
这时,忽听山下一声炮响,接着隐隐约约的喊杀声渐渐传来,灰蒙蒙的山顶顿时被一阵凛冽的肃杀之气所笼罩。
跪拜在天坛下任的文武百官尽皆变色,纷纷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惶然恐惧的情绪顿时在众臣中传染开去,山顶天坛渐渐乱成了一片。
这个时候,众人才蓦然惊觉,太子殿下的身影不知为何没出现在这天坛之上。反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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