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补元培基(上)(4/6)
能屏去诸念,真息自定,身入无形,与道为一,在世长年。由是观之,道之在身,岂不尊乎?岂不贵乎?
海南白玉蟾过三山,次紫虚真官之居,鹤林彭耜过之,问以道法之要。曰:愚尝究金丹大药之旨,所谓日月、龙虎、铅汞、坎离、火候、周天、卦象之类,与夫偃月炉、朱砂鼎等语,名既不一,事亦多端,末审一物而分众名耶?其或众名而各一物耶?在内求之则无形,在外求之则有象,或妙在作为,或妙在静定,古者尝言有所作为,即非道也,又曰溺于静,是枯坐也。懵然不知其所以入之蹊径、到之堂奥,愿闻其说。答曰:先圣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创为丹诀,以长生不死之意,以淑人心,其实-理也。其始入也,在乎阴阳五行,其终到也,归乎混沌无极,如丹法所言,尽有所据,第互立一说,各执一见,所以众楚不可以一齐,耍在吾所遇所传所得如何耳。在天则为日月星辰,在地则为qín_shòu草木,在人则为夫妇男女。以易道言之,则乾坤坎离也;以五运言之,则金木水火也;以药物言之,则铅银砂汞也;以丹道言之,则龙虎乌兔也。用之则有坛炉鼎灶之名,行之则有升降交合之象,体之则有浮沉清浊之变,则之则有阴阳寒暑之候。圣人故曰:采以药物,炼以火候,结而成丹,超凡人圣。所以取之于内,而不泥于内象,取之于外,而不求其外物,是所谓无物无象者也。谓之先天一气,混元至精,则是大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之意也。其体或聚或散,如轻烟薄雾然也;其象或有或无,如梦幻泡影然也。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同体,往古来今,本无成坏,第以生死流转,情识起灭,如浮云之点太清,如黑风之翳明月。圣人悯世浇漓,诏人修炼,使从无入有谓之成,以有归无为之了。其运用之要,有动之动,出于不动,有为之为,出于无为,不过炼精成气,炼气成神,炼神合道而已。若有作用,实无作用,似乎静定,即非静定,如龙养珠,如鸡抱卵,可以无心会,不可以用心作,可以用心守,不可以劳心为。此乃修丹之要,入道之玄。
又问曰:古者入道,以调心为要,以精思为妙,精思则是存念也,调心则是把捉也,存念既久,则其念或差,把捉稍紧,则心转难调,或者谓存念不宜久,把捉不宜紧,愚窃谓曰,存念不久,则其念必不真,把捉不紧,则此心何可调?答曰:存者有也,亡者无也,存者存我之神,想者想我之身,闭目见自己之目,收心见自己之心,有物则可以存,谓之真想,无物而强存之,谓之妄想,此乃精思存念之妙。操者存也,舍者亡也,操者操真一之气,存者存太玄之精,凝一神则万神俱凝,聚一气则万气俱聚,顺我之物,可以无心藏之,逆我之物,可以无心顺之,至如真妄本空,逆顺俱寂,则三际圆通,一灵晃耀,此乃把捉调心之要也。盖缘一念起动则万念起,一窍开则九窍开,此无他,乃是以神驭气之意。我自无始以来,无名烦恼,业识茫茫,不可消释于顷刻,而寝息于目前也。故古人有心息相依,息调心静之语,此非调心乎?又如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等语,此非精思乎?先圣有曰:制心一处,无事不办。所以谭真人云: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只此"忘形"二宇,则是制心之旨。虽然,与其忘形而心游万物,曾未忘之不如,何耶?吾所以忘者,非惟忘形,亦乃忘心,心境俱忘,湛然常寂。
又问曰:今而有人,迷而不学,学而不遇,遇而不行,行而不成,抑时节未至,而因缘未熟耶?抑赋分良薄,而骨不可仙耶?答曰:古人目击道存,未语先会,盖在我已纯金璞玉,惟求巧倕之定价,若泛泛无统,茫无所据,朝参师黄,暮参师李,今年学道,明年学法,今日勤,明日懈,若如是以求寻直,是所谓自假不除,更求他真也。但以"信"之一字,为人道之阶;以"勤"之-字,为行道之本;以"无"之一字应物;以"有"之一字凝神。久久行之,天其使圣师为子发踪指示矣。学道之士思之。
又问曰:古之系易者,惟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固尝究之矣,夫性与命,其一理耶?二理耶?答曰:先圣不云乎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实一理也。
又问曰:所谓金液还丹者,先则安炉立鼎,次则知汞识铅,然后以年月日时采之,以水火符候炼之,故匹配以斤两,法象以夫妇,结丹头,饮刀圭,怀圣胎,产婴儿,则可以身外有身,此修仙者之学也,愚亦尝入其阃奥,而终有龙虎之疑、乌兔之惑,不知先生能出标月之指乎?答曰:坛炉鼎灶,本自虚无,铅银砂汞,本自恍惚,水火符候,本自杳冥,年月日时,本自妄幻,然而视之若无,而实有也。在乎斤两调勾,造化交合,使水火既济,金土相融,苟或不尔,则黄婆纵丁公以朝奔,姹女抱婴儿而夜哭,故先辈尽削去导引吐纳、搬运吞咽、呼吸存想、动作等事,恐人执著于涕唾精津气血之小,而不知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之旨也。呜呼!妙哉!结之以片饷,养之以十月,是所谓无中养就婴儿者也。大要则曰: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又曰: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变。然虽如是,要须亲吃云门饼,莫只垂涎说□□(左饣右华,左饣右罗)。
又问曰:老氏所谓金丹,与大道相去几何?道无形,安得有所谓龙虎?道无名,安得有所谓铅汞?如金丹者,术耶?道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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